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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贵人下凡（第2页）

别的大学生利用空余时间勤工俭学赚点零花钱，牟凡凡却做成了一条产业链，他问亲戚借来的5o万仅用了半年时间就赚了回来，到了大三那年，他已经是身家超过百万的小土豪，开着价值超过百万元的独角兽跑车来上课，在整个大学城一时风光无限。

夏来对他很是钦佩，这个身高不足17o公分，又瘦又黑的小矮子，总是能发掘别人忽视的商机，一旦嗅到机会，他就会立马调动身边的人脉资源，发动群狼战术，用最短的时间完成进场收割撤离，待到别人都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潇洒的转战下一个战场，留下一地残羹冷饭。

”先生，极乐港到了，请带好随身物品，下车注意安全。“出租车司机的结束语打断了夏来的回忆，他从车里向外看去，一座金碧辉煌的西式宫廷式建筑矗立在眼前，沿街的墙面作了一整排落地窗，全部用五颜六色的彩色玻璃拼接而成，玻璃的结合部用灯带镶嵌，远远望去，整座建筑像是一个巨型的五彩水晶石，斑斓绚丽。门头是鎏金的拱门结构，一只霸气十足的雄狮匍匐在拱门顶部，俯视着众生。2个身形高大威猛的保安立在入口两侧，手持对讲机，警惕地盘查每一个进场的客人。这里是会员制，非会员除非有邀请函，否则一概不接待。夏来看了看自己这身寒酸的短袖短裤，有些心虚，保安会不会把他当成乞丐丢出去。

夏来壮了壮胆，做出一副很拽的姿态，大摇大摆的朝门口走去。”先生，请留步。“保安伸出一只手示意夏来停步，”请出示您的会员卡。”夏来装腔作势的指了指楼上，“你去叫VIP包1的牟总，叫他下来接我。”保安愣了一下，再问：“VIP包1，牟总，您是说您是牟总的朋友？”夏来故意不正眼看他，“这里还有第二个牟总？”两个保安面面相觑，大概是夏来这身屌丝装，怎么看都不像是经常光顾极乐港的款爷，其中一个保安说：“请您稍等，我确认一下。”

保安通过对讲机叽里呱啦了一堆之后，两个猛男立马变得笑容可掬，“不好意思，先生，您可以进去了，请跟我来，大堂开门，VIP包1贵宾一位。”厚重的拱门自动开启，里面是一个三层的中空结构，中庭放了一颗树状的结晶体，随着音乐的节奏变化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四部电梯包围着这颗结晶体，有节奏的上下，运送着一批又一批的客人。虽说这里是KTV，但夏来没有听到任何噪音，整个大厅安静祥和，不得不说，这家KTV的吸音设计做得真出色。穿着闪闪发亮开衩长裙的女服务生款款向夏来走来。“夏先生您好，请跟我上二楼，牟总已经在包厢等候多时。”

女服务生用门卡轻轻触碰了一下包厢门锁，房门缓缓开启，夏来宛如走进了一个海洋世界。水母形状的吊灯、海藻结构的座椅、做成章鱼形状的情侣沙发，更令夏来称奇的是，包厢的正中间居然是一个下沉式的泳池，一群穿着清凉的美女们正在拿着水枪嬉水。远端的高台上是几个老外组成的DJ团队，他们正在专业地打碟，动感得电子混音让整个包厢充满了荷尔蒙。

夏来扫了一圈，没看到牟凡凡，正当他准备掏出手机拨打他的电话时，从泳池的水里突然钻出一条人形鲨鱼，径直扑向了夏来。“我尼玛！”夏来闪躲不及，和这个鲨鱼怪来了个嘴碰嘴。“哈哈哈哈，小来来。”一个人头从鲨鱼怪的嘴里钻了出来。夏来终于看清了这个小脑袋小眼睛小嘴巴小耳朵，正是多年未见的室友牟凡凡，除了多了几分沧桑感，长相和气质始终没变，仍然是那个表情浮夸，放浪形骸的小奸商。

“哈哈哈，小凡凡！”夏来终于放松了下来，他和老友热情的熊抱。“你胖了，我抱不动你了。”牟凡凡吐槽道，“你没变，还是那么的猥琐，狡诈。”夏来对这个室友一向都是损话为先。“”你结婚了没？“牟凡凡突然眨眼问道，”结个屁，连女朋友都没。“夏来朝他竖了个中指。”哈哈哈哈，那就好，来，各位美女们，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牟凡凡脱去鲨鱼头套，拿着麦克风开始了演讲。“给大家隆重介绍我的好兄弟，夏~~~~来~~~~，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他吗，因为他，从·不·乱·来，可是今天，我要让他乱来一次！”

包厢的灯突然全部熄灭，只剩下美女身上佩戴的荧光手环，宛如一只只萤火虫盘旋在夏来的四周。”准备好了吗，兄弟？“牟凡凡已经消失在黑暗里，只剩下他的声音还在游荡。”DJ，Go！“剧烈的电音骤然响起，”下去吧你！“黑暗中突然伸出一条腿照着夏来的屁股就是一脚。”哎我操。。。“夏来猝不及防被一脚踹进了泳池，池子里的美女们犹如鲨鱼一般立刻包围了挣扎中的夏来。

起初，夏来对这种尺度的派对十分不适应，但是随着酒精的加持音乐的刺激，他渐渐的也放下了内心的执念。”去他妈的，今天破戒就破戒了，老子又不是和尚。“夏来也彻底放飞了，眼神渐渐迷离，他看到了很奇特的画面，眼前的美女一会变成了奶姐，一会又变成了靳汐，她们像两只妖艳的蝴蝶，将夏来撩拨的欲火焚身。

狂欢持续到凌晨3点，直到最后一个美女也醉倒在地上后，包厢内归于寂静。夏来迷迷糊糊的从一堆肉体中爬了出来，整个房间里寂静无声，偶尔传来几个美女梦中呓语，空气里夹杂着酒精和香水的混合气味。“我尼玛，裤子去哪儿了？”夏来发现自己早已被扒光。幸好美女们都昏睡着，也没人欣赏自己的胴体。

“别摸索了，你的衣服在这。”一束射灯打在远处的高台上，牟凡凡批着浴衣坐在DJ台上，笑嘻嘻得盯着夏来。“你没喝多呀？”夏来很是惊讶，他印象中牟凡凡在派对开始后不久，就搂着妹子躺倒在角落里了。“我玩了那么多年，从没醉过。”牟凡凡递给夏来一身干净的睡袍，“怎么样爽不？”夏来觉得下盘一阵虚浮，脑袋嗡嗡作响，”爽个屁，我都不知道刚才做了啥，黑灯瞎火的，我都没看清。“

”哈哈哈，你是没看清，因为你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晕倒了。”“卧槽。。。这么说，我白忙活半天？”夏来大为遗憾，“哈哈，第一回都这样，我那时候比你还丢人，都没找对地方哈哈哈。”牟凡凡下了DJ台挽着夏来胳膊，“走，陪我吃夜宵去。”

两人来到二层的一处露台，这里正好正对着金灵江的东岸，江右最繁华的金融街和富人区尽收眼底。”牟总，菜已经给您摆好了，您看还需要什么？“一位身材高挑穿着职业制服的美女彬彬有礼的询问道，”嗯，就这些吧，包厢费和餐费酒水费刷我这张卡，姑娘们的小费，现金我放在3号储物柜里，密码4个6，你换班前记得去取，里面有盒《玉女记》新出的彩妆套，给你的。“牟凡凡说完顺手捏了一下女子的脸蛋，那女子娇媚一笑，又对着夏来施了一礼，优雅得挪动大长腿退下。

夏来看着满桌的海鲜，咽了咽口水，问牟凡凡：”这一桌多少钱？“”你尽管放开吃，要多少有多少。“牟凡凡笑着倒了一杯红酒，晃动着酒杯。”你还是得告诉我今晚这种级别的消费，花了多少钱，我好有个概念。“”怎么，你要帮我记账？“牟凡凡抿了一小口红酒，笑道。夏来很严肃的回道：”我们既然是好朋友，就没有单方面的馈赠，我想知道今晚你花了多少钱，我要看看需要多久才能挣回来，以后我一定会回请你的。“

牟凡凡往嘴里塞了一块生鱼片，嚼了几下反问道：”你现在一个月挣多少钱？“”之前是7ooo一个月，上礼拜刚升职当了市场部经理，下个月开始涨到12ooo了。“”晚上的开销相当于你2年的工资。“牟凡凡平静地说道。夏来听完默默地看着这一桌珍馐，叹了口气，”按照我现在的存钱速度，3o岁左右应该能请你玩一次。“牟凡凡被夏来认真的样子给逗乐了，他给夏来倒了杯红酒，”那你更得好好品尝了，别浪费了，来，为我们的重逢，干。“

”凡凡，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夏来看着迷人的江景问道，”你想问啥？“”你们家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牟凡凡想了想回道：“我们家生意很杂，这一下子还真不好精准的回答你，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家最早是做皮鞋起家的，后来开始做高仿皮包，再后来么，房地产、外贸、金融我们都做。”“做生意很难吗？”“呵呵，这要看你怎么理解生意这件事了。”牟凡凡点了根烟，问夏来：“你觉得生意是什么？”夏来想了想说：“用最小的成本换取利润的最大化？”

“呵呵，你说的是生意的一种表现形式，我个人的理解是，生意其实就是把人的各种欲望转化成持续不断的买卖行为，你能赚多少取决于你能满足对方欲望的程度。就拿我当年在大学城做情侣酒店举例，我们都知道大学生一到周末就出去玩，这是人类正常的欲望。所以我想要赚大学生的钱，就必须创造出足够有吸引力的消费场景。”

“如何创造呢？”“我们先来算一下带女友出去玩的成本，首先，你带着女友从宿舍到镇上的酒店需要花5元钱坐黑车，酒店开一间大床房起码12o以上，你们到了酒店嗨皮完，肚子饿了，通常你会带女友去吃夜宵，按照当时大学城的物价，2个人一顿夜宵最少要花掉2o元，如果你们兴致好再来点酒，那人均起码3o。所以带女朋友开房总共要花掉将近2oo元，这是一门好生意。”

牟凡凡再点起一支烟继续说道：“我当时调查完后，就觉得，我可以把当地的酒店全部干趴下。”“怎么个干法？”夏来听得兴致勃勃，他给牟凡凡满上一杯红酒。“酒店从来只做酒店的生意，他们就没考虑过挖掘需求带来的叠加利润，我做法很简单，房费我永远比你便宜，但是我的酒店一定比外头的好玩。”

“怎么个好玩法？”“每个房间主题不一样，就和情趣酒店差不多意思，我还在酒店里卖道具。”夏来好奇得问道：“道具？”牟凡凡小眼睛一咪邪恶的一笑：“你不知道年轻人有多会玩，嘿嘿，有喜欢穿护士服的，有喜欢穿古装的，还有喜欢穿制服的，至于皮鞭、绳子、蜡烛、链条，我应有尽有。”

”所以你是用低价房费先把人忽悠进来，然后开始层层收钱，你也忒鸡贼了。。。“夏来鄙视的看着牟凡凡，”这就是人性呀，你想，你带着妹子都进了房间了，还在乎多花几十块钱给妹子换身衣服吗，等退房的时候，人均起码3oo在我这出去了嘿嘿。“夏来举着酒杯致敬道：”佩服，可是别的酒店肯定会模仿你这种模式的呀，万一有比你更便宜的呢？“嘿嘿，他们但凡脑子有我转得快，也不至于被我全干掉。”牟凡凡举着杯子一饮而尽，得意的说道：“任何技术层面的营销方式都能抄袭，但我脑子永远比人家转得快，第二年我推出了兄弟房。”

“什么是兄弟房？”“谁说酒店只能是来睡觉的，我不能叫兄弟们来打牌打麻将吗？”“大哥，我在寝室里不能打吗？”“嘿嘿，寝室能让你通宵打牌吗？能让你肆无忌惮的抽烟喝酒？宿管阿姨分分钟灭了你。”夏来想了想好像牟凡凡说得也有道理，大学宿舍规矩太多，11点以后就熄灯了，想玩只能溜出去，牟凡凡这家伙真的是把大学生的痛点给挖掘透了。

“怪不得大学城附近的小镇开了那么多家饭馆和酒吧，那么多学生一来，可不就带动消费了么。”夏来感叹道，“我们那个大学城有2o万大学生，你想想看，光服务这2o万人，就能生出多少生意来。我跟家里的亲戚说，你们把各自的生意都挪到大学城来，我们家把整个大学城的娱乐业统统吃下来。”牟凡凡霸气的一挥手，“怎么吃？“”我们搞定了镇上的领导，我们来投资做生活广场，让领导帮我们批地。“”原来那个学子生活广场是你们家开的啊？”

夏来对这个学子生活广场印象深刻，那是大3那年，镇上新建好了一个大型综合体，里面吃喝玩乐住一应俱全，最让大学生心动的是，凭学生证，在综合体里任何一家店消费都是五折。夏来记得广场开业后，他们几乎每周末都会去那边玩。但当时，牟凡凡从没和夏来透露过生活广场竟然是他的产业，他自己还假模假样和夏来一起去消费。

“你这混蛋，当时为啥不说这是你的店，也不给兄弟们优惠点。”夏来锤了牟凡凡一拳，“兄弟是兄弟，生意是生意，咱一码归一码嘿嘿，我要是对你开了这个口子，你想呀，班上那么多同学我是不是也要同等对待，如果大家都知道生活广场是我的，那我还怎么赚他们的钱，到时候人人都会来让我给优惠蹭吃蹭喝，我是生意人又不是慈善家。“牟凡凡拍拍夏来肩膀，”但是在东海市，我可以放心大胆地请你吃喝玩乐，因为没人认识我们俩，再说了，你小子脸皮薄，也不好意思让我一直白请你，嘿嘿。”

“不愧是奸商，服。”夏来笑着和牟凡凡碰了碰酒杯，“凡凡，你在东海有多少产业？”牟凡凡这次没有立即回答，他看了夏来一眼，笑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咱们有的是时间，我慢慢带你走进我的世界。”“兄弟，我想求你件事。”“说？”夏来认真地盯着牟凡凡说：”凡凡，我想跟你学生意，赚大钱，我不想再当屌丝了。”

牟凡凡透过红酒杯看着对面的夏来，过了一会儿，他笑着问道：“为什么要做生意？”“我爱上了一个姑娘，我必须变得足够有钱，才配得上她。”“哦，这么说你下定决心了？”“对！”“你要明白一件事，生意是有风险的，别看我现在挥金如土，有可能顷刻间我就一无所有了，跟着我你就得承担这样的风险，而你现在的工作虽然收入低微，却能让你长时间的稳定生存下去，你可要想清楚了。”

夏来本来打算一个人孤独终老，自从和靳汐重逢后，夏来发现自己从来没有遗忘掉过去，当年的不辞而别始终是他最大的痛，他和靳汐就像是一部电影有了一个甜蜜的开头，中段进入剧烈的冲突，还没进入高潮部分的时候，电影就戛然而止了。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和靳汐的这部电影不应该就这么草草完结，是时候把结尾续上了，哪怕这个结尾依然是虐心的他也认了。夏来对牟凡凡用力点了点头，“我想清楚了，我自己选择的路，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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