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123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114章（第1页）

僧煞碧树墙外，更有秋影无赖。镇日匆匆惹人忧，填尽一江诗债。秋来秋来，都被风华愁坏……

思索着还要吟时，却听屋上有人续咏道：

离愁在抱，江糙萋萋时，吟断情肠，山云瑟瑟，难忘折翼之悲，九疑三湘同怀……

&ldo;谁？！&rdo;孙嘉淦大吃一惊，顺手掀起扣在灯上的罩子，四面张望时，却不见人。诧异间听到梁上一声微响，一个黑衣人倏然间已站在孙嘉涂面前！孙嘉淦刹那间便镇静下来，仔细打量那人时，只见他身材中等，是个十六七岁的小青年，浓黑的双眉凝成两团，象是谁在眼睛上方点了两个蝌蚪，只盯着孙嘉淦笑，却不似有什么恶意。孙嘉涂冷冷说道：&ldo;我是山西书生孙嘉淦，官做得不小，却穷得要命，我一生办案不少，或是哪个仇家请你来的？请取了我的首级去。&rdo;

&ldo;实不相瞒，&rdo;那人将脖子上盘着的辫子甩到脑后，笑道：&ldo;我是山西白阳教里的护法使墨君子，本名姚秦。因飘高忌我悟性高，他又行为不端，因此反目出走。傅恒破寨，我幸免于难。流落江湖，衣食无着，只好当了这个梁上君子。原本也只想偷点东西换酒喝，听你先生清吟，忍不住技痒，也狂吟几句。惊了你，实在对不住。&rdo;说着便要走。孙嘉淦却一把扯住了，说道：&ldo;你的词我听了，不是凡品格调。既来之则安之，我有一本自作的诗笺，就便儿请教。&rdo;说着便翻马搭子，从里头取出个册子递给那人。墨君子笑道：&ldo;天下人称你胆大如斗，果真如此，真豪慡人也！&rdo;他接了本子，竟坐在灯下仔细翻阅。许久，才把诗集还给孙嘉淦，说道：&ldo;你这些诗有盛唐风格，就《春与律》&lso;杏花寒食终朝雨，杨柳人家尽日风&rso;落了晚唐卑调。&rdo;又指着《题长恨歌》笑道：&ldo;你看‐‐&lso;如向私语无人觉，却被鸿都道士知？&rso;这一句轻桃。就如李义山&lso;薛王沈醉寿王醒&rso;，不能说不尖刻清新，但为诗人，却失了忠厚之道。&rdo;

孙嘉淦噗哧一笑，说道，&ldo;墨君子先匪而后贼，在这里和孙某人大言其&lso;忠厚&rso;之道！方才是论诗，已见一斑。有佳作没有，请赐教一首成么？&rdo;墨君子叹道：&ldo;贼匪和官家仅一墙之隔，所以有成者王侯败者贼这一说，譬如您孙锡公，当年夜走三百里杀人，你循的是王法，还是天理？你以为你说的贼是剿得尽的么？王阳明所谓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但只教楚存三户，亡秦必楚。你也是读书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我自巢覆卵破，旧作早已一火焚尽，你既索诗，不得已口占一绝为今夕幸会助兴。&rdo;遂拍手而歌：

关河锁带路渺茫，妙手空空新战场。

凭君莫赋高轩过，却防明珠丢锦囊！

孙嘉淦心中异常惊讶，摸了摸袖中，只有五两许一块银子，取出来放在桌上。叹道：&ldo;有此等人才堕入泥尘，是我们台阁臣子的过错。你身无功名，我也不能许你功名。凭你才学身手，洗手江湖，洗心侍朝，可以自致仕于青云之上。这一点点……我说过我是个穷官，实在无补于你。拿去暂作糊口之资，不要自甘堕落了。&rdo;

&ldo;前头于成龙大人曾提到我的一个前辈。&rdo;墨君子坦然揣了银子，&ldo;也曾有过象你这番劝化。前辈说，&lso;道不行乘搓浮于海，人之患束冠立于朝&rso;，银子我受了，您的这些个金石良言还是教训自己子侄去吧。&rdo;

孙嘉淦顿时默然，墨君子也不说话。二人年纪相殊，性格各异，却一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知己感，但又都心知是不共戴天之敌。孙嘉涂许久才道：&ldo;朝廷主明臣贤，倡的是圣化之道，你这是何苦？不想做官也是高洁之志，为什么要一味为匪作患？&rdo;墨君子微笑道：&ldo;胡风一吹已百年，&lso;数&rso;是造化定的，我也难说是对是错。但有一口气，我必我行我素。方才说到&lso;天理&rso;，飘高他们为诡为异，不成气候，我已决意创立天理教于世。三十年后颠覆这个&lso;大清&rso;。也许你见得到的。&rdo;他说话声音很淡，孙嘉淦心里发疹：

&ldo;我活不了三十年了。你这叫恃才沽祸。就我所见的人物，你的才并不怎么出色。&rdo;

&ldo;也许吧。但您的儿孙可以见到天理教勃兴。&rdo;

&ldo;我的儿孙会杀掉你。&rdo;

&ldo;那不一定。但他们能见到。&rdo;

&ldo;他们一定杀掉你，不然我不见他们！&rdo;

&ldo;还是那句话，他们没有你的志气，破不了心中贼。野火春风嘛。&rdo;

墨君子说完，抱手一揖，说道：&ldo;我该去了。钦差大人。&rdo;孙嘉淦苦笑着也抱拳一揖，说道：&ldo;那一点菲薄之银，你不要用在你教务上。&rdo;&ldo;那是当然！&rdo;墨君子身形一晃，象来时一样快，倏然消失在门外。

&ldo;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以夺志……&rdo;孙嘉淦梦魔一样独自在孤灯下徘徊，喃喃而语。耳听远处鸡鸣三声，仍是毫无睡意。亲自拨灯添油伏案而作，将上次见乾隆说的话，写成了《谏三习一弊折》思量来去，还是转到了&ldo;进君子退小人&rdo;这一条，没有这一条，断难长治久安。在结尾写道：

……由此观之，治乱之机，转于君子小人之进退；进退之机，握于人主之一心；能知非则心不期敬而自敬，不见过则心不期肆而自肆。敬者君子之招治之本也，肆者小人之媒乱之阶也……惟望我皇上常守此不敢自是之心，而天德王道不外乎此矣！

写完，又将今夜遇到巨贼墨君子的事另备一札，细细写了密封。院外已是麻亮，厨中炊起，后院马嘶骡鸣，挑水夫甩着扁担支悠支悠在院中轻步往来。孙嘉淦索性洗了脸，吹了灯端坐在椅上闭目养神。

四十四尹继善泛舟歌侑酒刘啸林闲赋讥时文‐‐

孙嘉淦在店中匆匆用了早点，命几个师爷进城中驿站安顿，自带了两个小僮径往巡抚衙门拜会尹继善。巡抚衙门的门官看了他的名刺，顿时一怔，说道：&ldo;我们老爷昨儿还说，孙都老爷日就到。大人竟来得这么快！不过太不巧了，中丞幕里有几位清客要应考，今儿去莫愁湖为他们送行。这么着，大人您在签押房先坐着吃茶，小人这就去请，一个时辰用不了，准请回来。&rdo;孙嘉淦笑道：&ldo;小尹如此雅兴，不可扫了他的兴。你不要去，我自己去寻吧。&rdo;说罢径自上马，由老城隍庙向南，但见碧水荡漾，岸边秋风拂柳，曲廊婉蜒，湖中荷叶摇曳，几只画舫游荡其间‐‐这就是名驰天下的莫愁湖了。

孙嘉淦沿游廊一步步行来，穿过落红桥，绕过胜棋楼，在莫愁亭旁伊山石上仁望良久，但见湖中画舫如织，沿岸游人似蚁，往往来来，哪里见尹继善的影子？正俯仰间，湖南边传来一阵鼓乐声，见一条画舫从莲丛边划过，有一个女子伴着乐声在吟唱，隔水传来，听去格外清新。

春日理红妆，春风开素裳。春月浑无赖，来照床上郎。携手大堤上，大堤女如玉。与郎说分明，不得通眉目。何用踏青去，往来车马中。与郎卧绣帐，何处无春风……妾有合欢床，欢行无十步。却笑天上郎，辛苦河边渡。妾在机中织，欢在帐中忆。道郎且安卧，缠绵自成匹。逢欢在何许？藕塘东复东。要郎知曲意，弹指向梧桐……

灵犀  月斜碧纱窗  故城汀洲  公子，您认错人了  锁龙里+锁龙里 续  假装暧昧  祸水难为  一压定禽  诱之以禽  鸢尾花开  如果没有你  你的声音，我的世界  当修真界集体魂穿娱乐圈  睡睡有今朝  卷土重来  相遇终有时  九块钱典当下半生  擦身而过  狩猎  一片冰心在玉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