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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第1页）

人参十斤党参二十斤黄芪伍十斤冰片伍斤麝香三斤山萸肉八斤拘杞八斤当归伍十斤

不禁笑道：&ldo;老爷子好大肚于！&rdo;燕入云道：&ldo;自从朝廷杀了贪官喀尔钦、萨哈谅二位老爷，如今谁敢要现钱？这是里头撒土，迷外人眼的事儿罢了。&rdo;

黄天霸一时没有说话，端茶漫品了一阵，心里直犯腻味。早先听人风传，说高国舅如何能文会武精明强干，眼巴巴地在石家庄等了他多少日子，谁知竟是个一肚子糟糠的绣花枕头，面儿上看去满有把握，其实心里毫无成算；笑嘻嘻的，却又刚愎自用，不听人言。可又得罪不起，早知如此，不管三七二十一从石家庄起身，这会子早已过了黄河！他心里懊悔，却毫无办法。想想，还是要高恒把责任担起，说道：&ldo;你们这一说，还真得请示我们镖主。他说成，自然能办，他说不成，那就办不下来‐‐你们请坐，我去去就来。&rdo;说罢去了。

这边燕入云和皇甫水强对望一眼，两个人作戏配合默契，几天前的龃龉顿时化为乌有。皇甫水强道：&ldo;这个姓黄的难缠。说不定他要窜掇着不卖给我们呢！&rdo;燕入云笑道：&ldo;这种事我看笃定得很。他要不卖，我们吵上门去，外头还有一群人求药&lso;治瘟症&rso;；吵起来，他们不占理，一轰而上‐‐还有看热闹的‐‐砸了他这店，抢了他的镖都可以。他不住这马头，我们就只好路上和他死干了！&rdo;正说着便打住，原来黄天霸和高恒一前一后都来了。于是忙起身重新见礼。

&ldo;药可以卖给你们，&rdo;高恒一坐下便道：&ldo;只是黄芪、拘杞子这些药打包装箱，拆开卖给你们几十斤，不值当的。我们做生意图个赚钱，不能按官价给，比市价要高出三成‐‐货买与识家。人参都是长白参，五十匹叶1以上，白皮带红筋的，四十两一斤折黄金二两一钱，党参都是上党贡参，十两一斤，冰片三十四两……&rdo;他一一报价，都比批货价高一倍，未了又道：&ldo;所有银子都折黄金算帐。这是我们高家老药行的规矩。&rdo;说罢笑着看二人，露出一副&ldo;看你怎么办&rdo;的模样。皇甫水强皱眉道：&ldo;哪有这个价？贵行也太狠了‐‐&rdo;黄天霸道：&ldo;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各走各路就是。&rdo;&ldo;你们真会作生意。&rdo;燕入云不慌不忙道：&ldo;既敢要这个价，必定货色硬。不过这些药要我们少奶奶亲自过目。真的货好，中了她的意，金子是小事。请你们来个伙计，陪我们带上药走一趟‐‐哦，放心，出门不远方家客栈‐‐那是少奶奶自己的产业，她等着看货呢！&rdo;高恒撮着牙，思量半晌，说道：&ldo;这样也好。老黄，你派个人跟着！&rdo;

一时众人已经把货盘好。所有的药装了两麻袋。黄天霸叫了六太保梁富云过来吩咐道：&ldo;你是个伶俐的，跟他们去。要遇到人硬抢什么的，你只用粘住他们跟定了就是，不要死拼。&rdo;梁富云忙道：&ldo;是，师傅！不过这大白天儿，出不了差错的。&rdo;

众人去了，高恒和黄天霸悬得老高的心放了下来，高恒便一迭连声命众人：&ldo;都歇下！下午晚上吃好睡好，明儿走长道儿！&rdo;黄天霸一切安排就绪，又亲巡一遭，连墙外也派了人守望，回来见高恒眯着眼歪着脖子躺在安乐椅中，已是酣然入梦。黄夭霸便也和衣卧倒，不过过了多长时间才蒙胧过去。

1五十匹叶，指参龄五十年。

忽然院中一阵响动，脚步咚咚有声，黄天霸一个激凌跳起身来便取刀在手，高恒也揉着眼呓怔着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rdo;话音刚落，却见梁富云闯进来，脸都被气白了，跺着脚道：&ldo;高爷，师傅！我们上当了！&rdo;

&ldo;到底出了什么事？&rdo;高uáng二人几乎同时问道。

&ldo;药‐‐&rdo;梁富云欲哭无泪地说道：&ldo;叫人偷了！&rdo;十六&ldo;一技花&rdo;施计夺军饷刘吴龙具折弹卢焯‐‐

那梁富云脸色煞白，恼得气都换不上来，半晌才把话说明白：

燕入云和皇甫水强带着梁富云出了老茂客栈。梁富云看天色时，尚在未申之交，街上卖菜的，打酱油灌醋的，来来往往，住店的客商熙熙攘攘，一派平静安宁。他们出店往西，又往北，拐了两个弯儿，皇甫水强指着前边一座楼，说道：&ldo;这就是我们少铺子。&rdo;梁富云进去一看，果然里边住了不少客人，满院卸的都是货，大小麻袋垛着，伙计们手提大茶壶向各房送水，一切并无异常。梁富云更觉放心，笑道：&ldo;这房屋倒是轩敞，只是门面楼太旧了！&rdo;

&ldo;爷看得不错，&rdo;燕入云笑道：&ldo;这店是才从刘二货手里盘过来的，姓刘的是个败家子儿，除了嫖女人，什么也干不成。我们少奶奶精明着哩，八百两银子就买下了‐‐这会子，少奶奶就在楼上。您在下头等，我们带药给她过目，只要合了她的意，这生意就算成了！&rdo;

梁富云打定了主意：人不离货，货不离人。也笑道：&ldo;对不住得很，我们爷有话，让我寸步不能离货。请上复你们少奶奶，除非当面货银两交‐‐这一百多斤东西值上万的银子呢！&rdo;燕入云和皇甫水强为难地对望一眼，燕入云道：&ldo;这处产业是用舅太太名儿买的。我们老太太什么都好，就是怕太太攒体己钱。你上去万一叫人知道了，我们太太要被人家说闲话的！&rdo;梁富云只是摇头，说道：&ldo;那是你家的家务，我管不着。&rdo;皇甫水强和燕入云交头接耳说了几句，燕入云便登登地上了楼，一时便见一个丫头在楼梯口招手儿。梁富云和皇甫水强两个人使劲扛着麻袋也上了楼。

楼上三间房虽然陈旧，却很宽敞，靠西墙摆着个大卧柜，中间一张八仙桌，其余几乎没什么东西。显然是少奶奶不愿见外人，在房间中间扯了一道帷帐。皇甫水强放下麻袋，站在帷帐前禀道：&ldo;少奶奶，客人来了，货也带到了。&rdo;帷帘后的易瑛说道：&ldo;那就请客人坐，把货取进来我看。&rdo;帘子一动，雷剑一身丫环打扮走了出来就要取麻袋。

&ldo;回复尊少奶奶。&rdo;梁富云仍是十分小心，起身叉手禀道，&ldo;货都是上等京货，从贡品里套购出来的，不然也不敢要这大价钱。尊府的管事人已看过了。少奶奶要验，各抓一点验看就是。&rdo;说罢便解麻袋。

突然楼下一阵喧哗，好像店里伙计在迎接什么人。请安问好的，一片嘈杂。燕入云和皇甫水强相顾失色。易瑛的声音也有些慌乱：&ldo;老太太来了！是哪个贱人在那里嚼老婆舌头？准有人把消息透出去了‐‐快，把东西收拾起来！&rdo;

慌乱间，燕人云和皇甫水强二话没说，掀开那只大卧柜便将两个麻袋装了进去。易瑛也顾不得抛头露面，带着三个丫头掀帘出来，对燕入云道：&ldo;你们随我下去‐‐请梁先生暂在上头回避一下。万一老太太要上来，梁先生就说是我娘家舅舅！&rdo;说完便带着众人走下楼去。梁富云在楼上听得楼下一阵说话声、嬉笑声，还夹着丫头们给老太太的请安声，脚步杂沓地都向后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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