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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米微还是知道自己的衣襟被咸咸的泪水浸湿了，很多很多眼泪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儿自己能做的只是站在原地不动，让青萍无声又痛快地哭了个够。

“不怕累的话，我们一块儿守着青枫，反正只要过了今晚就没事。”米微找出两条小毯子，一人一条，搁在膝盖的地方，“晚上天凉，青萍不要也着了风。”

青萍学着她的样子，安静地做下来，用面巾将脸都抹干净，哭过以后，觉得心口那种难受的压抑感都消失了，舒服许多，在看米微胸前的衣衫料子明显比其他地方要深，显然都是自己的眼泪，她怪不好意思地别过去头，不去正视米微。

“青萍，你害怕吗？”米微的声音细细的。

垂着头的青萍缓缓直起脖颈：“姐姐问的湿白天的事儿。”

“恩。”米微点一下头，“还有以后不知的事儿。”

“青萍说不好。”她的身体向着米微地又靠近了一些，“但是只要是和姐姐还有哥哥在一起，青萍便不会害怕，以前以为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现在还多了姐姐，所以，无论以后会遇到什么，青萍都不会害怕了。”

米微将她握得很紧的拳头掰开：“这样子很容易伤到自己的。”果然，指甲已经插进掌心去，“妹妹的年纪最小，我们怎么都会先护住妹妹。”

“哥哥也经常这样说的。”青萍反握住米微的手，嘴唇微微上翘，露出米粒般，小小而晶莹的牙，“姐姐这般聪慧能干，别人是斗不过姐姐的。”

米微也跟着笑起来：“妹妹的话。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一介布衣，而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是万花街的五色养身粥店。”

“再往大一点的地儿去想呢？”

“这里是京城。”

“说得很对，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百官同城，皇亲国戚更是为数众多，哪一个都不是你我能够惹得起的。”

“可是，我们并没有惹到任何人，姐姐一向以礼相对，周围的邻居，来店里的客人，哪个提到姐姐不多夸奖几句，哥哥常说能留在姐姐身边就是我们的福分，姐姐不但给我们好吃好住，还教会我们许多道理。”

“我不过虚长你们几岁罢了，哪里有青枫说的那般能耐。”米微沉吟后又道，“这世上的事情不是说我们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便也不来招惹我们的，有些人眼见着你比他强些就会心生嫉恨，也有些人与你无怨无恨，不过天生喜欢给别人使绊子。”

“我知道，还有人一见别人笑得欢快，心里就会不舒服。”青萍一点就通，“我继母便是这样的，我同哥哥在家中已经是吃得最少的，两个人苦中作乐，哥哥去后山寻来几个野果子吃着，笑一笑，她一见心下不快，找茬子非说我偷了她的铜子，我怎么辩驳，她都不信，将我的床上床下都翻了，结果是哥哥替我挨了打，姐姐，你说我们从来不去招惹她，她不是还一样视我们是眼中钉肉中刺，不肯放过我们。”

“这些不开心的事儿，以后别放在心里，让它自然而然地淡忘，直到忘记得一干二净才好，否则你小小的心里生出戾气来，反而不好。”

“嗯，我听姐姐的话，不去想，以后只念着在这里的好。”

青枫的身子轻轻一抖，眼皮掀开看着她们两人，眼中的混沌已经消散不少，看来药汁已经起了作用，他静静望着青萍，慢慢的，慢慢的笑着说：“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67：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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