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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回京。
这个消息是跟着萧诚一起进入的皇都。
市井之中立刻炸开了锅,不乏有好事者奔走相告,说要变天了。
萧穆站在城门口迎接,临了笑道:“皇兄。”
萧诚高头大马,打量他一番,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在东宫等你,自己来。”
萧穆不由自主地移开了目光,在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春乐站在静贵妃身后,无声地攥紧了拳。
东宫。
萧穆看着眼前热气氤氲的茶,看着眼前神色淡漠的萧诚问:“皇兄有事?”
“这个位置不好坐。”
“……”萧穆低下头看着杯中荡开一圈圈波纹的茶水,“皇兄说的是。”
“那你为何还要和我争?”
萧诚说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大,却如重雷击在萧穆胸膛,让那颗心脏都滞了一拍。
“你还是认为,是我母亲害了皇后?”
“我不曾这样想。”萧穆冷冷道。
“萧穆。”萧诚抿了一口茶,直视他的双眼,“如今我们可以坦诚相对,你想知道什么,我也可以尽数告知。……我总还当你是我的兄弟。”
“兄弟?”萧穆突然笑了,目光却更冷,“是兄弟就夺走我的一切?”
“就算皇后还活着,太子之位也不会是你的。”
“你说什么……”
“皇后大约发现了什么,就是现在在‘帮助’你的那人,或者一群人?他们在暗处推波助澜,你真的以为是为了你?他们只是在帮自己而已,你我鹬蚌相争,谁能得利?不是我,更不是我母亲。”
萧诚的话让萧穆彻底冷静下来了。
抛开春乐的煽风点火,在狂热被浇灭后的深思中,萧穆终于醒悟过来。
他猛地抬头看向萧诚,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萧诚继续道:“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查皇后的事?我也在,我母亲也在。原本我也怀疑是我母亲贪图权柄,直到那一日,她带我去了她寝殿之下的一个地方,那里放着皇后的灵位。那也是我母亲第一次在我面前泣不成声。”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我也以为她是个工于心计的人,可她那么悲切地抱着皇后的灵位,我第一次见她如此脆弱的样子,她对皇后,是倾尽一命也在所不惜的至交。”
萧穆沉默了,良久之后问:“那她为何要谋后位?”
“皇后已经不在了,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而被灭口。在后位空悬的时候,如若不是我母亲而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那么皇后此生再得不到一个公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会不相信小雪。”
“江有雪?”萧穆愣了愣,转而又道,“静贵妃似乎很不待见她。”
“这样她才是一个真正玩弄权术、丝毫不念旧情的人。”
“这也仅仅是你的一面之词。”
“那你觉得,小雪会希望你我相争?”
“……”
“还是你觉得这样冲动的你值得她依靠?”萧诚闭上了眼,“你们的事我并非不知道,萧穆,我只当你是我的兄弟,更是小雪珍视之人,不然我断不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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