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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2页）

轻微的脚步声在旁边响起，那个失踪了许久的人又重新地站在了贺知舟的边上，轻柔的声音里面带着几分怀念笑意。

&ldo;当初在宣州你送了我一盏莲花河灯，今日，我便为你点上满湖荷灯。一共九百九十九盏，只祝你此生平安喜乐。&rdo;

赵如徽看着这满湖的荷灯，淡淡轻笑了一下再次开口补充，&ldo;这湖其实有个名字，是被太祖取名为&lso;明盼&rso;，取&lso;明眸暗盼&rso;之意，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我实在是有一个事情想要征求你的意见很久了&rdo;

&ldo;‐‐既然你失恋了，不如看看我怎么样？&rdo;

贺知舟不知究竟多久之后才找到了他的声音，他强迫自己移开了看在湖面上的视线，这才低低说了一句，&ldo;陛下说笑了。&rdo;

赵如徽听他如此说话，也并没有什么失望神色，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十分耐心地回道，&ldo;我已经想了很久了，也而准备了很久，这才会有今日的一问。&rdo;

但是这一回，贺知舟却只是沉默。

&ldo;我知道你很在意你的师傅，或许你会留下来、会对我言听计从都是因为你的师傅，但你也看见了你师傅现在的生活，甚至连你师父都已经和前任暗首冰释前嫌，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rdo;

赵如徽的声音里面好像是真的带着不解。

贺知舟微微屏息片刻，就在赵如徽以为他还是不会开口的时候，才终于轻轻起唇。

&ldo;不一样的。师傅他们冰释前嫌，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有情，可是陛下，我们除了上下级关系、君臣关系以外，还有什么呢？&rdo;

&ldo;……那你和赵如徽呢？&rdo;他凝眸看着贺知舟，&ldo;和他之间是什么关系？&rdo;

&ldo;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找到你的时候，你都已经烧糊涂了，可是那时候你嘴里喊的又是谁的名字？知舟，你以为我凭什么做出这些来呢？难道就真的只有在那样的时候，我才能够从你的嘴里听到你的几句真心话？&rdo;

赵如徽看着贺知舟，眉目之中难得出现了几分严厉和质问。

连贺知舟自己，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他愣神在原地站了许久，看着赵如徽不准他回避的眼神，又调整了许久，而后才终于干涩着嗓音再次开口。

&ldo;可您不是赵如徽，您是陛下。&rdo;

赵如徽没有发怒，反而是突然轻轻笑了笑，这笑一下便带走了之前他脸上的严肃。

他有些怀念地沉吟了一下，&ldo;你错了，或许所有人都认为赵如徽不过是我随口编出来的名字，可是，知舟，并不是这样的。&lso;赵&rso;是我的本姓，而&lso;如徽&rso;则是我及冠那年给自己起的表字。大臣们不知道、宫女内侍们不知道、就连我的长姐也不知道。只有你，现在只有你知道。&rdo;

&ldo;赵如徽从来都是我，从来都只有一个赵如徽，是赵如徽扮演了皇帝，而不是皇帝扮演了赵如徽。知舟，现在我所做的所有的一切，不是因为我原形毕露，不是因为我喜怒不定，而只是希望你能够更了解全部的&lso;赵如徽&rso;而已。毕竟，皇帝真的是一个很承重的头衔，这个身份是我所背负的，你明白吗？&rdo;

赵如徽的话还在继续，然而那句是&ldo;赵如徽扮演了皇帝，而不是皇帝扮演了赵如徽&rdo;却和老首席离开时候的话形成了微妙的重合。

那时候的老首席，带着复杂的神色，轻轻地向他叹息着解释、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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