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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顾长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果然不出所料，这人是个疯子。

&ldo;天生的吗?&rdo;

&ldo;不啊，就这几天才疯的，本来好好一人，不知道怎么就疯了，鞋也不卖了，天天跑河边来找鞋，嘴里翻来覆去就一句话，说他的鞋丢了，要找鞋。&rdo;

老大爷说：&ldo;这附近的草都不高，哪有看见什么鞋。&rdo;

顾长安问道：&ldo;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rdo;

&ldo;这个就不知道了。&rdo;老大爷说，&ldo;平时挺好一小伙子，人也热心，不跟人结仇结怨。&rdo;

顾长安说：&ldo;那他的家里人呢?没带他去看医生?&rdo;

&ldo;张龙爸妈很早就离了，上半年他爸死了，家里就剩他跟他那个继母，根本不管的。&rdo;老大爷摇摇头，&ldo;真是造孽哟。&rdo;

顾长安对当事人的情况有了一个初步了解。

姓名张龙，卖鞋的，父母离异，父亲上半年去世，有个继母，关系不好。

张龙一直在河边找鞋，顾长安没走，一路跟着他回家，知道他的住处以后才回去的。

半夜三点多，张龙睡得好好的，忽然睁开眼睛，他用牙咬住手指，哆哆嗦嗦，眼珠子四处乱转。

&ldo;鞋呢?我要找我的鞋。&rdo;

张龙手脚并用的爬下床，从房里爬了出去，喉咙里仿佛有砂纸在磨，他凄厉的嘶吼：&ldo;我的鞋呢……我的鞋呢……我的鞋哪儿去了……&rdo;

后面有个声音响了起来：&ldo;你的鞋在这里。&rdo;

张龙回头往后看，一双鞋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就是他要找的鞋。

&ldo;我的鞋……那是我的鞋……还给我……快还给我‐‐&rdo;

张龙朝着鞋那里爬，他的视线往上移动，看到了什么，满脸惊恐的大叫：&ldo;啊‐‐&rdo;

第16章

二楼有脚步声下来，继母柳翠芳裹着厚睡衣下来，一脚踹在门上：&ldo;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鬼叫什么?要死了是吧?啊?!&rdo;

里面没动静了。

柳翠芳半夜被吵醒，她气不过，又踢了一脚才上楼继续睡觉。

天光刚现，楼下就有敲门声传入柳翠芳耳中，她骂骂咧咧的下楼，看到门口的青年时，脸上要杀人放火的表情凝固住了。

顾长安戴的隐形眼镜，头上是顶飘逸的假发，发尾虚虚的挨着肩头，看起来像个搞艺术的，文艺气息浓郁，他面带微笑：&ldo;阿姨你好，我是张龙的朋友。&rdo;

柳翠芳身上往外喷的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她对着青年上下打量：&ldo;外地来的吧?&rdo;

&ldo;嗯，对。&rdo;顾长安说话的同时，把左手提的礼品袋子换到右手，这个动作有明显的提示意味，我给你们带了不少东西。

柳翠芳看见了，忙把门拉开：&ldo;进来吧进来吧。&rdo;

顾长安跨步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脏乱的院子后是栋两层小楼房，红砖砌的，没刷石灰，在周围的一片白里面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柳翠芳去踢门，脚伸到半空想起来什么顿了顿后收了回去，改成用嘴喊：&ldo;张龙，起来没啊?你朋友看你了。&rdo;

屋里没有响动。

柳翠芳下意识就要开骂，左侧传来声音，&ldo;阿姨，门好像没锁。&rdo;

她用手一拧，还真拧开了。

屋里比外面还脏，一股挑战人极限的恶臭味破门而出，生活垃圾丢的到处都是，地上还有尿液，散发着难闻的骚味。

张龙穿着单薄的衣服裤子躺在地上，两眼闭着，脸跟嘴唇都泛青色。

顾长安将目光从张龙身上移开，快速在整间屋里扫动一圈，没有任何遭到外力破坏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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