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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顾长安叫住了走在前面的陆城。

陆城单手插兜，侧头询问：&ldo;怎么?&rdo;

顾长安示意他看那个摊子：&ldo;你在外面擦过鞋吗?&ldo;

陆城摇头。

顾长安说：&ldo;我也没有，走，我们去看看是怎么个擦法。&rdo;

陆城并不想看。

顾长安知道男人是这个反应，意料之中的事，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嘴边的烟点了点：&ldo;那你找地儿玩吧，我自己去。&rdo;

陆城笑了起来：&ldo;忽然有兴趣了。&rdo;

顾长安：&ldo;……&rdo;

支开的计划失败，顾长安带着陆城一道过去，打算随机应变。

顾长安走近，老大爷浑浊的双眼眯了眯，布满皱纹的脸上挂起和蔼的笑：&ldo;你是河边那年轻人吶。&rdo;

&ldo;对，是我。&rdo;顾长安满脸笑意的承认，&ldo;大爷，你怎么在这儿支了个摊子啊?&rdo;

&ldo;赚点家用。&rdo;老大爷沧桑的脸上挂着憨厚的表情，还有点儿小得意，&ldo;我手艺好，价格便宜，所以他们都上我这儿来。&rdo;

顾长安蹲下来看他擦鞋：&ldo;一个月能挣一千吗?&rdo;

&ldo;一千?&rdo;老大爷跟听到大笑话似的，摇摇头说，&ldo;百就算是好的了。&rdo;

顾长安抬头：&ldo;这么少?&rdo;

老大爷甩着布条在张鹏的皮鞋边缘擦擦：&ldo;现在啊，很多人都是自己买个鞋油在家里擦几下，差不多就行了，三块钱擦个鞋都觉得贵，只有个别人愿意花那个钱。&rdo;

他笑呵呵的说：&ldo;要是人人都像小张这样，每天都来我这儿擦鞋，我还真能赚一赚。&rdo;

张鹏没给回应。

老大爷也不见怪，似是习惯了。

顾长安闻着刺鼻的鞋油味儿：&ldo;大爷，我在网上看到有报道说这里出了命案，挺多人关注，出事的就是我在河边遇到的那个人。&rdo;

老大爷唉声叹气：&ldo;是啊，就是张龙，他死了，死的可惨了。&rdo;

顾长安留意张鹏的表情变化，继续问道：&ldo;我看死法很残忍，凶手抓到了没?&rdo;

&ldo;难咯。&rdo;老大爷拿粗糙的手掌拍拍裤腿上的灰，嘴里又是一声叹息，&ldo;都说不是人干的，谁知道呢，反正啊，老天爷心里有数，一笔笔的都记着呢。&rdo;

他手指指坐在椅子上的人，满脸推着褶子：&ldo;对了，小张就是张龙他堂哥。&rdo;

张鹏这回有了反应，目光冷冷的看了眼老大爷，像是在怪他多事。

顾长安适时的露出恍然的表情：&ldo;难怪……我刚才还好奇怎么长得有点像。&rdo;

张鹏突然把脚收回来，将五块钱丢到老大爷旁边的小木箱上面，头也不回的离开。

老大爷把钱收好，摆摆手说：&ldo;他就是那古怪脾性，别往心里去。&rdo;

顾长安不在意的笑：&ldo;看起来是个很讲究的人。&rdo;

&ldo;讲究的过了头，得了那个什么洁癖症。&rdo;老大爷砸了砸干裂的嘴皮子，&ldo;就因为那个症，三十多了还是一个人，没人愿意跟他。&rdo;

顾长安递过去一根烟，凑近给老大爷把烟点燃：&ldo;怎么会没人跟呢，条件不错啊。&rdo;

老大爷嘬了两口烟，神态放松的说：&ldo;小伙子你是不知道，小张那个症状太严重了，身上带消毒的东西，喷的那种，平时不要亲戚们上门，也没什么朋友，除了上班就是在家，走路的时候谁不小心碰了一下都不行，哪有人受得了……哎，不说了不说了，各有各的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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